2021/07/15

舞孃: VII


𓇣 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 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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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我,主人,會怎麼樣?」

  泰倫臉上溫柔的表情像海水退潮一樣緩緩退去,他的眉心緊鎖,彷彿永遠都不打算放鬆一般。儘管他盯著阿芙蘿拉,但在她看來,他的目光沒有任何目標,只是單純的直指著前方,如此而已。

  這樣的眼神令她膽顫心驚,幾乎要移開目光,打消追根究柢的念頭。但是另一陣來自腹部附近的壓力膨脹了起來,不懷好意的頂住她的咽喉,逼她繼續抬著頭,拒絕妥協。她想要移開自己的右手,沒有任何目的,只是想要確定她仍然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她卻驚駭的發現她的手已經凍結在他的胸膛上,彷彿她的手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不屬於自己,她無權掌控。

  是泰倫。難道他是想要提醒她,究竟誰才有真正的權力嗎?但如此渺小的她,又怎麼可能需要這樣的提醒呢?

  他短暫地闔上雙眼,嘆了口氣,但微弱得幾不可聞,倘若沒有嘴型的輔助,她絕對會以為這一聲嘆息只出自於她瘋狂的幻想。他側過身,讓她無力操控的身軀滾下自己的身體,無助的陷進床墊柔軟卻沒有溫度的懷抱中。

  這個問題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逃避似的從未認真思考事發的可能性。他不是第一次懊悔自己讓阿芙蘿拉取代了先前艾爾瑪的位置,但再怎麼懊悔,他也心知自己別無選擇。儘管阿芙蘿拉本身的價值與功用遠高於他任何一個普通的舞奴,他實在不應該用額外的身分複雜化她的用途,但面對她體內那股對超自然生物們而言難以抗拒的致命吸引力,他徹底失去自制力,被迫放縱自己失控的慾望。或許……這是每個取得她的超自然生物都會犯下的致命錯誤?偏偏他又是那種極度無法容忍無力感的人,這樣極端的矛盾無時無刻無不折磨著他,而他無能為力。

  她的問題彷彿是在提醒他自己的疏失,從這個看似沒有惡意的問句中,他嗅到了一絲刺鼻的指責意味,不是來自她,而是來自他自己。

  如果是她,會怎麼樣?

  要是他放過她,未來他該如何以以往的紀律管理這個舞團?他的威信何在?他從未容忍任何大大小小的罪行,她憑什麼得到他的獨厚?

  一抹殘酷的紫紅色光芒閃過他的雙眼,只有一個解決辦法,但是她必須先為這個問題的重量付出代價。

  他起身,站在床邊,低下頭來,透過一雙被強勢的冷淡冰封的雙眼,看著因為自己的意識控制而動彈不得的她。她正面仰躺著,像一個美麗精緻的洋娃娃、或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型傀儡一樣脆弱無助,赤裸的身軀在呼吸的牽引下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圓睜的雙眼混雜著困惑與恐懼,是他最愛的組合。

  她真是一幅致命的美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散發出令人上癮的劇毒,讓人明知碰觸她的身體會導致自身的毀滅,還是義無反顧地想要佔有她。如果她真的是毒藥,他要她只能傷害他一個人。她永遠不能離開他身側,為此,若有必要,他會讓她永生。

  但時候未到。

  他不打算開口,以左手扣住她細緻得令人難以置信的一雙腳踝,抬起她筆直而修長的雙腿,讓她赤裸纖細的雙腳指向天空,像是要指向某一顆可以拯救她的星星,卻自己迷失了方向。他微微彎下腰,伸出右手,輕柔地撫摸她像瓷器一樣白皙、光滑而完美的肌膚,他帶有侵略性的眼神灼傷了她全身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幾乎要讓她起火燃燒。

  由於感受到自己在他眼前的曝露程度,她一時遺忘了身體的主控權早已不屬於她,掙扎著想要夾緊雙腿,但他用一巴掌狠狠的擊碎了她的意圖。他的巴掌落在她雙腿的正中央,力道不重,但是過去的他從未如此懲罰她,使得她恐懼的表情被一種全新的震驚取代。

  「不要動,阿芙蘿拉,別逼我……」他並沒有完成這一句威脅,但心知這被硬添加了一個休止符的樂句已經足夠他達成目的。他用指尖輕輕撥弄她方才挨打的地方,彷彿撥弄著琴弦,伴隨著輕緩卻帶有侵略性的節奏,彈奏她溫熱的瑰紅色肌膚。

  她無法克制地劇烈顫抖了起來,於是她無助地闔上雙眼,透過最無害的行為無聲的反抗著他。她並不是不願意看見,而是不願意看見自己被看見。

  「看著我!」直到他的聲音已經近乎吼叫,才終於撥開她潛意識裡朦朧的迷霧,擊中她昏沉的後腦勺,迫使她倏地睜開雙眼,又驚又懼的看著眼前即將因憤怒而起火燃燒的他。

  她多少預期自己的不順從會立刻替她召來一頓毒打,但他很快的就恢復平靜,只有嘴角僵硬的刻痕證明了那聲嘶吼的真實性。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甚至不允許她眨眼,因為她的虹膜帶有一種只屬於他的顏色,而他不願意錯過它們光澤變化的任何一瞬間。他用雙眼吞噬她眼神能展現的任何一絲情緒,驚詫、恐懼、罪惡、愉悅和得逞的慾望相互交雜,調合成一種他前所未見的、濃稠而複雜的色彩,他將這個全新的色調烙印至自己腦中,永遠不允許自己將之遺忘。

  他的右手優雅而忙碌地在她腿間穿梭,以熟練的技巧迅速而溫柔地移動著,彈奏出他此生創作過最精彩繁複的曲調,時而戲謔似的輕觸、時而粗暴的重壓,同時又讓自己的手指在她體內勾動,一曲絕美又駭人的致命狂舞。

  她緊緊咬住下唇,因為只有這個動作還能提醒她,自己仍然活著,而不至於被過於刺激的觸感滅頂窒息。她的雙眼被由於乾燥而不斷湧出的淚水淹沒,透過一片模糊的視線,她能勉強辨識出他既殘暴冷酷又帶著柔情的矛盾神情,但在她來得及讓腦中被電擊至麻痺的理性復甦之前,她像煙火般衝向天際的狂喜再度封印了她腦中殘存的任何一絲理智──除了自己在高溫下炫目的爆裂開來之外,此時此刻,其他一切都顯得空虛而毫無意義。

  然而,阿芙蘿拉的狂喜並不是泰倫的最終目標,他深諳懲罰的藝術,也熟習操縱人類感官的極致技巧。他深知自己必須把她捧到她所能抵達的最高點,她才能感受到那下重摔的高度和暴虐,而她一定會墜落,因為身處最高處的她別無選擇,只能臣服於地心引力,縱身跳下世界頂端。

  她仍沉浸在煙火的絢爛中,而他隨手將她的腳踝緊緊地綁在一起,將它們像同一個關節一樣緊密相連,無法分離,緊接著的是她的膝蓋。他一向不喜歡把她綁起來,因為她出自恐懼的自我控制對他而言,比絕對控制的事實更令他心醉神迷,但此時此刻,他確信在他的計畫中,她的自我控制將毫無意義。

  一開始,她對他投以困惑的眼神,因為她忘了在煙火七彩的光芒點燃夜空之前,她是如何的拿著一根已經被點燃、就要燒到她指尖的短小火柴,試圖照亮模糊不清的陰暗夜色,或許她誤打誤撞地點燃了煙火的引信,照亮了天空,但是她仍然必須付出代價,付出渴望光亮的代價。因此困惑自然而然地轉為純然的恐懼,純度和她方才品嘗到的狂喜一樣濃烈。

  他像抓起一隻脆弱的新生羔羊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就抬起她,並迫使她面朝下的趴在那張她無比熟悉、因而無比畏懼的桌子上。他將她的雙手手腕相結,綁在腰後,不讓她得到任何可以移動位置的支點,而後轉身離開。

  她赤裸的肌膚緊貼在冰冷的桌面上,讓她因慾望而產生的體熱迅速冷卻,彷彿被丟進一桶冰水裡,瞬間被迫降溫。求生本能讓她掙扎著試圖脫離困境,但只有一個支點的她動彈不得,只能像等待獻祭的祭品一樣,無聲地觀望恐懼和疼痛的競賽,不知道哪一個會先讓她臣服。然而,無論她將屈服於恐懼還是疼痛,她終將屈服是不爭的事實。

  當他那熟悉得令人恐懼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她的顫抖已經結束,儘管雙腿間的溼潤仍然讓她感到冰冷,她卻已經放棄了顫抖的權利,徹底的拋棄自己的身體,全心全意地等待恐懼和疼痛毫不留情地吞噬她的身體。

  他手持一根他幾乎從未使用過的藤杖,因為他超自然的力量過於強大,不需要特殊工具的輔助便能讓他的舞奴們像敬畏神明一般地敬畏他,但此刻的他想要她全部的恐懼,也想要賜予她全部的痛楚,他要她和自己都能徹底明瞭,他的權威不容質疑,因為在這個舞團裡,他不只是個貴族──他是所有人的國王。

  她面向前方、肩膀低垂著,全身不再移動,以迎向死亡之姿面對他。他伸手輕柔地撫摸她雙腿間柔軟、溫熱、溼潤而敏感的肌膚,如果她的反應令他滿意,他仍會一如往常地獎勵她,對此,他從不吝惜。突如其來的肉體刺激令她雙腿扳直並顫抖不已,但他很快地就收手往後退,而她也識趣地再度放鬆身體。

  只能看向前方的她,唯有透過藤杖鋒利地將身後的空氣切割開來的刺耳聲響,才能得到半秒的預警,而後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在延遲了半秒後,才終於感覺到臀部與大腿相接處那股灼熱的尖銳刺痛。飛馳的箭從皮膚表層擦過必定就是這種感覺,儘管她毫無經驗,也能肯定的斷言。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切地體認到,空氣其實是某種溫度高得足以將人燙傷的可燃物質,沿著她鼓起的腫痕,傲慢地燃燒著。

  哀號聲從她的喉嚨深處被她的身體擠壓出來,那已經不是受大腦命令發出的聲音,而成為身體直覺般的反射動作,但是她沒有體力將它送得更遠,它只能滾過桌面,就直接落地,摔得粉碎。她扭動著動彈不得的身軀,是否要掙扎已經超出她腦袋能負荷的思考範圍,她只想要讓那劇烈的疼痛從一條細線分散開,因為如此集中的痛楚之於她,已經太過殘酷。

  他警告性的用藤杖的尖端敲敲桌面,命令她停止掙扎。於是她硬生生的吞下另一聲哀嚎,竭盡所能的放鬆身體,但她低聲的啜泣卻仍令她不由自主的抽搐不已,直到那聲刺耳響聲再度響起,才讓她驚懼得屏住氣息,靜止不動,迎接那短暫的、甜美的、沒有任何痛覺的半秒鐘。

  接下來又是另一道地獄之火燒灼過她的肌膚表層。

  她終於壓抑不了自己的聲音,竭力地哀嚎了起來,彷彿空氣因聲波產生的振動可以帶走他非人的力道似的哭喊著。被束縛住的雙腿無法靈活移動,因而無法完成以往紓解疼痛的任務,她只能強迫自己用最小的面積承受最大的痛苦,每當她認為最糟的已經過去、不可能再更痛了,另一道火舌馬上摧毀她的自我安慰。

  她開始強烈地依賴每一個空白的半秒鐘,即便它們每一次的來臨都意謂著她將迎向另一個全新階段的疼痛,她也不在乎,她渴求那短暫的無感。在那短短的半秒內,她還是一個完整的、可以思考的個體,但撇去那每個半秒,她只是一團起火燃燒的、形似火焰的詭譎物體,她成為了她的疼痛。

  正因如此,當他終於停下動作,她並沒有絲毫感激,因為他殘忍地剝奪了她那半秒鐘的解脫,使她無法面對疼痛。嗓音已然嘶啞的她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但超越她所能忍受極限的疼痛讓她的身體猛然扭曲,脫離了動彈不得的狀態,直接摔下桌面,讓落地的衝擊賜予她另一個極樂的半秒鐘。而後她無聲地躺臥在自己哀嚎聲粉身碎骨的殘肢中,無力地任由火舌將她高溫的身軀舔捲殆盡。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彎下腰來,再度不費吹灰之力地抬起她,並毫不留情地將她摔回桌上,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殘暴地從身後進入她體內。

  這不是獎勵,而是懲罰的一部分。他像抓緊把手一樣按住她被固定在身後的前臂,用他骨盆處精實的肌肉線條,迅速並殘酷的撞擊她重度灼傷的肌膚表層,將那難以言喻的疼痛更進一步的送進她體內,直到他灼熱的體液隨著他賜予她的一切一起衝進她結構如陶瓷玩偶般精美的身體,才緊貼著她,停下動作。

  他彎下腰,用力的咬住她的右耳,直到這股新的疼痛喚起了她的注意力,才對著她發紅的耳朵吐氣,提醒她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什麼:「如果是妳,我最親愛的阿芙蘿拉,我會狠狠地揍妳,直到這不再是一個問題為止。」說罷,他冷漠的抽離她,轉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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