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25


  "這一夜永遠不會畫下句點,而妳的耐心終將消耗殆盡。
   我致贈出最後的孤寂,給妳玻璃窗上的倒影。"
──野獸樂團,〈告訴我〉

  「好,妳贏了,可以嗎?」他對著她的背影忿忿地說。他吐出的字句像一排飛刀般刺進她的背脊,或許他投擲飛刀的技藝是無與倫比的,畢竟,傷害她是他說出這句話的唯一目的。

  她站在窗邊,面無表情地往窗外望去。窗外右側有一片被延伸的陸地夾擊的狹長海岸,窗下的行道樹在海風的長期吹拂下,成排偏向海岸相反的方向,連樹葉霧面的淡色底部都被翻成了正面,這樣的姿態本該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但住在海岸邊的她,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2020/09/18

蜃景: II

(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

  "訴說你多愛我,作為活下去的理由。
   願儘管大門敞開,你卻難以離去。"
──馬克斯‧巴爾斯基,〈別相信我〉

  他覺得他們已經在床上待了好幾個小時,期間他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彷彿他只要一停下動作,她的所有權就會易手似的。最後,他終於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在她身邊重重地躺下,而沒有重量的她輕輕地挨上來,將頭枕向他的胸膛。他下意識地撫摸她如水般柔軟的髮絲,納悶著為何窗外的陽光沒有絲毫變化。

2020/09/11

蜃景: I


  "讓我們以無望作夢想,荒漠中又遇一小城。
   心糾纏混亂、複雜難解,我躲在你圍籬後方。"
──馬克斯‧巴爾斯基,〈別相信我〉

  他望向太陽即將落下的方向,日落時分的陽光不再刺眼,太陽像一顆橘紅色的火球,點燃了地平線另一端滿地的砂礫,將之化作滾燙的岩漿。然而,地平線的另一端與此地顯然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儘管夜晚尚未降臨,他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寒意,結束了值班的他低下頭,拽了拽韁繩,一如往常地騎著他心愛的菊花青馬,就著日落的微光,穿越大荒漠的一小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