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9/17


我一直都很喜歡Taylor Swift的這首Everything Has Changed,
它非常巧妙的拿捏了那種一切即將要開始的興奮和不安,
搭配這篇小說應該還蠻適合的 =P
除了長得嚇死人的The Dancer之外,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寫TTWD的小說了,
這次雖然主菜的part依然不佔太大篇幅,
但我還蠻喜歡這次營造出的氣氛的哈哈!!!
(↑自己說 @@)
只是寫得比我預料中還久得多,
看來我如果要繼續寫下去還是該好好訓練自己的速度啊 > <

艾若



  "I am jealous of your bedsheets—the ones you wrap yourself in over and over when you are unreasonably cold for the season. I am jealous of the people who get to pass you in the metro and who will never know your name. They don't know that they are lucky, that their shoulders touch someone wonderful."
—Chelsea Fagan


  她喜歡注意他。

  他的名字像個國王,也擁有王者般的身高和氣勢。但他的氣勢並不咄咄逼人,也不會讓人恐懼不已,只是讓她想要挨近他,無聲的感受他的氣勢和自信散發出來的溫度,只要站在他身邊,就算他們兩人的身體沒有實際接觸,她也能感覺到這樣的溫度在他們的衣物之間磨出來的靜電,劈啪作響。

  他的舉止優雅而流暢,而且一點也不刻意,好像這是某種不需要培養的天賦一樣,在他的血管裡無拘無束的奔流著,並像噴泉一樣從他的指尖噴發而出。他就像那個會點金術的國王,只是被他碰觸過的東西不會變成黃金,而是活了過來,積極迫切的達成他的每一個指令。

  她喜歡他用親暱的稱呼叫喚自己,有了這樣的稱呼,就像是自己已經被拉進他的圈子裡一樣,她想要一直待在裡面,一個安全的、有明確界線的地方,不想離開。

  她喜歡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那種想要展現自己自信的害羞模樣。她喜歡他的聲音和他的語氣,她喜歡聽他說話、聽他大笑和唱歌。

  她想要更了解他,但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始。


  「等一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宵夜?」他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撐在她身旁的桌上,笑笑的問。就算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她也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的笑意,這二者就像兩條緊密編在一起的繩索,是不可分割的同一個個體。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嘴角上揚的臉,她好喜歡他的身高,喜歡他們的身高差。「但是太晚我會沒車回宿舍,你要載我回去嗎?」她的語氣裡有和他一樣的笑意,但是在她自己聽來,似乎又多了點怯懦和不安。這是一個明顯的邀請,把自己像一道菜一樣端到對方面前,放棄一切選擇權,等待他的下一個決定和後續動作。她垂下目光,只敢用眼角偷瞄他,慌張的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只好像是在開玩笑一樣輕笑出聲。

  「好啊!」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讓她有種他一直在等待這個邀請的錯覺。但是忙碌使他們無暇多想,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匆匆的奔忙了起來,彷彿剛剛那一幕並沒有真的發生,只是一場因為眨眼過久而產生的簡短夢境,在睜眼後就消失無蹤,讓人無從捉摸它的真實性。

  直到一切結束之後,他示意她跟著他走,到他的機車旁邊,並把一頂多的安全帽遞給她,她才終於真的相信,方才那場夢境般的對話,是真的存在,就像她手裡的那頂安全帽一樣,擁有可以觸摸的堅硬形體,輕敲也會發出聲音。

  在跨上機車之前,他低下頭來,微笑著說:「我載妳回去那麼遠的地方,妳是不是應該要給我一點補償啊?」他靠得很近,兩個人的頭幾乎要碰在一起,距離近到她可以透過兩人之中微薄的空氣感覺到他的體溫。

  她覺得自己耳根發燙,並慶幸深夜的天色很暗,否則他一定會看得一清二楚。她低下頭,把睫毛像是盾牌一樣擋在自己的雙眼和他的雙眼之間,明目張膽的偷看他:「那,呃......你想要什麼?」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用笑容掩飾即將讓她滅頂的尷尬。

  「讓我想想,到了再告訴妳。」他大笑出聲,並跨上機車,這個聲音卻好像有著灼人的高溫,讓她發燙的耳根變得更熱了。

  她伸手按住他的右肩,在她跨上後座的時候維持平衡。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有多麼冰冷,他的體溫隔著身上的T恤鑽進她指尖,幾乎燙傷了她,讓她不自覺的抽回了右手。她抓住身後的握桿,往前傾,把自己的胸脯輕輕抵上他的背,狡猾的讓他的身體也感覺到她的存在,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Okay.」

  於是他們出發了。

  她並沒有告訴他要怎麼走,而他也沒有問她。每一個路口,無論是轉彎還是直行,他的自信都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其實他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是在等待自己得到她的首肯,這樣細膩的心思讓她受寵若驚,但她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他。

  他騎得不快,但是行進的速度還是讓風猛烈的灌進她嘴裡,把她出聲的可能性都填塞回她的喉嚨深處,但不知怎地,她卻不想利用這一點作為自己一直沒有開口的藉口。她喜歡看著他自在輕鬆的姿態,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直得慌張,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似的。她喜歡他的悠閒,也喜歡他感染她的力量,坐在他身後,這個世界變得好簡單,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喜歡就算兩個人都不開口也不會覺得尷尬的氣氛。她不擅於帶話題,卻又偏偏很容易覺得尷尬,這樣溫和的氣氛之於她,是必要之物。

  停紅燈的時候,他把左手輕輕的擱在她的膝蓋上,轉過頭來和她交談。她恍恍惚惚的回話,只依稀知道自己笑得很開心,卻不記得任何一句他們的談話內容,只記得他擺在她腿上的手,溫暖了她被風吹得冰冷的膝蓋。

  初秋的夜晚不冷不熱,但風吹久了還是會讓人感到些許涼意。她的短褲一點保暖的效果都沒有,只能把自己赤裸的雙腿貼上他的取暖,貪心的舔舐他的體溫、共享他的溫度。其實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只是想要找一個理由讓自己合理的貼近他的身體,如此而已。

  如果介於深夜與凌晨之間的城市夜晚像是有著濃稠藍黑色調的夜空,那麼散佈在整個城市中的各色燈火就是閃爍不已的恆星。而他們兩人就像一顆小小的流星,穿梭於密集的星斗間,高舉著屬於自己的火炬,在看似雜亂實際上卻井然有序的星座之間拔足狂奔,並在身後留下一條火焰燒烙過的痕跡,堅信他們可以讓整個夜空起火燃燒。

  她挨近他的身體,因為他是火炬。


  他在校門口左側的人行道旁停下機車,她笨拙的滑下車,站在人行道上,略為不知所措的對著他傻笑。她小心翼翼的脫下安全帽,像是溺水的人緊攀著救生圈一樣,用雙手緊緊抓住帽沿,在他來得及開口之前,輕聲的問:「所以,你有想  到,你想要  什麼了嗎?」她短促的斷句和不太明顯的結巴讓她忍不住想要皺眉,但她只咧嘴一笑,再一次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我想到了,」他笑著接過她手上的安全帽,她才發現,要放開救生圈,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但是在我告訴妳之前,我要先警告妳一件事情。」他溫和的語氣中仍然帶著笑意,但同時也有種嚴肅意味,挾帶著讓她無從反抗的氣勢。

  站在人行道上的她比坐在機車上的他略高,但這樣的景況卻更讓她鮮明的感覺到,在他身邊,她就只是個小女孩,就像在搭電扶梯的時候,硬是要說自己長得比爸爸高的小女兒一樣。她習慣性的低下頭,但是這一次,這個動作卻無法幫助她順利躲開他灼人的目光:「要警告什麼?」她睜大雙眼,小聲的問,彷彿任何聲音都會干擾這個過於真實的夢境似的,儘管它已經逐漸超出她的掌控範圍,但如果這真的是夢,她還是不願意醒過來。

  「我想要讓妳知道,從今天以後,如果我發現妳主動請別的男生載妳回家,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他放下她的安全帽,也慢條斯理的脫下自己的,緩緩的說:「他們可以主動載妳,但是當妳真的有需要的時候,妳永遠都只能找我一個人。妳的邀約和請求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特權,知道了嗎?」他的手輕輕的搭上她的手臂,這樣輕微的碰觸,就讓她打了個哆嗦,就是那種在聽到美麗的音樂、看到濃郁的文字的時候會有那種甜美的輕顫。

  她咬住嘴唇,身體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同時沸騰了一樣,失控的發燙著。微微的點頭是她能力所及範圍內,幅度最大的動作。

  「所以我要給妳一個示範,」他溫柔的說,像冬天的溫暖陽光一樣溫柔:「讓妳知道,不聽我的話會發生什麼事,這樣妳才會一直乖乖的,好嗎?」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自己究竟該如何反應。她聽見了他吐出口的每一個字,但是要她在短時間內把這些獨立的個體結合在一起成為詞句,再把詞句連接在一起構成一個完整的內容,對她昏昏沉沉的腦袋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就像要逼她瞬間完成一幅一千片的複雜拼圖一樣強人所難。

  他滑下機車,站在她身邊,輕輕牽起她的手,領著她走到不遠處種著一棵樹的小花圃旁邊,指著花圃邊緣的小平台:「來,把手放上去。」

  她順從的彎下腰來,把兩隻手的手掌平貼在木製的平台上,感覺它粗糙的質地印上她的手心。她伸直雙手和雙腿,並讓自己的背部形成一個些微凹陷的曲線,這是她的身體,她知道該怎麼操弄它,只是缺乏練習和一點點自信。她轉過頭來,將自己帶著疑問的目光投過左肩,凝望著他。

  「就是這樣,好乖。」他摸摸她的頭。這個讚許的簡單動作讓她全身都羞澀得泛紅,但她還是得意的挺直了身體,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莫過於隨時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

  他把左手輕輕的擱上她的後腰,讓她能一直感覺到,他就在她身邊;他的右手則滑上她的大腿後側,從膝蓋開始輕輕的往上撫摸,直到他的指尖碰觸到她的短褲邊緣,在往下同樣輕柔的滑回膝蓋後方柔嫩的肌膚。

  她低下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感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絲質疑和不確定都在他的撫觸之下,隨著她體內的二氧化碳溢出她的鼻腔和嘴唇。他的指尖就像火焰一樣燙傷了她,但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他的碰觸之下幻化成甜美的餘燼,變成某種接近琥珀的顏色。

  「我喜歡妳的褲子,」他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把自己帶著厚度的嗓音調和進去:「它很短,露出妳漂亮的腿,但又不會短到讓我想要戳瞎其他男生的眼睛。」他的笑容經由他的指尖滲進她體內,溫柔的電擊著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讓她低聲的呻吟出聲,否則她的身體會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刺激。

  「不過牛仔褲實在不利於我示範,所以......」他的兩隻手臂環住她的腰,並把手伸向她的下腹部,靈活的解開那顆難纏的鈕扣,並輕輕的拉開短褲的拉鍊。她的呼吸變得短促,但是她什麼也沒說,放任他把手指插進她的褲頭和身體之間,緩緩的把短褲往下剝,沿著她柔軟並極富彈性的肌膚滑到膝蓋上方。

  她再度轉過頭來看著他,這一次他們的目光緊緊鎖住對方的,無法斷開。即便當他有力的手掌精準的落在她身上,他們也都沒有轉開目光,那是一個解不開的鎖,把他們的兩雙眼睛用鐵鍊牢牢的拴在一起,而他們一點也不想解鎖。

  他的力道不重,只是像火一樣燒灼著她,將高溫注進她體內,沿著她細緻的血管和神經延燒,當這個高溫被傳遞到她腦中的時候,就像繽紛的煙火在她後腦勺炸開,燦爛得讓人盲目,炫目得讓她變得貪得無厭。她渴望他的手掌和她身體的接觸,那是她經歷過最甜美的衝擊,就連那片大面積的淡淡疼痛之於她,都是甜而不膩的。

  溫熱的疼痛讓她不安分了起來,她輪流抬起自己的兩條腿,移動身體的重心,彷彿這樣有助於緩解帶著甜味的刺痛似的,儘管她知道這麼做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溫暖而厚實的手掌並沒有帶給她一絲過量的痛苦,但是再美味的食物,都需要經過咀嚼才吞得下去。

  他把左手滑向她的腰側,把她的身體靠向自己,控制她不起眼的掙扎,但他右手極富韻律的頻率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兩人身體大面積的接觸也讓她冷靜了下來,她專心的讓自己的身體感受他的溫度、定位他的存在,並且終於放鬆了她整個晚上和拉直的橡皮筋一樣繃得死緊的肌肉線條,融化在他既殘暴又溫柔的蹂躪之中。

  她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後終於變成一連串的低聲呻吟,她的聲音非常柔軟,把他們兩人包裹在一個巨大、溫暖而濃郁的泡泡裡,直到他們徹底的融合在一起,不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為止。

  他輕而易舉的用雙手操弄她的身體,心滿意足的看著她隨他的動作款擺她纖瘦、卻不至於太過骨感的身軀,他控制著她,讓她完成自己下達的每一個指令。這一刻,她願意成為他的傀儡、成為他的俘虜,因為在他身邊,就連苦痛都會致命的蛻變為難以言喻的歡愉。


  最後,他扶著她站起身來,溫柔的替她整理好散亂的髮絲,接著,他蹲下身子,緩緩的替她穿上短褲。他的手指看似無意的滑過她的腿側,就像一陣陣威力微弱但卻又不容小覷的電擊,把她全身上下每一吋肌膚都染成某種肉感的深濃粉色。

  她的膝蓋顫抖不已,只能用冰冷的指尖抓住他溫熱的肩膀,支撐身體的重量,她感覺自己就像達利的雕塑,需要支架才能維持身體平衡,不至於無助的倒下,摔成碎片。

  他動作極為緩慢,卻不失優雅的替她扣回鈕扣、拉上拉鍊,是種最甜美的折磨。在她來得及抽回雙手之前,他迅速的按住她的雙手,並直接站起身來,讓她踉蹌而狼狽的倒進他懷中,雙手還摟著他的脖子。

  他像個國王一樣,帶著一種令人不敢質疑的絕對自信低下頭,把她因困惑而微微顫抖著的雙唇含進口中,細細的品嚐她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和她溫熱氣息的色澤,它嚐起來是柔和的棕色,就像蘋果派裡面的肉桂粉,帶有特殊的甜味,並混合了蘋果的酸甜口感。他微微抬起頭,對著她變成玫瑰色的嘴唇吐氣:「這就是我要的補償。」

  她微微一笑,彎起雙臂,將她的臂彎交疊在他的後頸處,讓自己靠得離他更近一點,竭盡所能的使他的身體細細感受她每一條柔軟細緻的曲線,並投進他等待已久的懷抱中。她知道,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而隨著這個親吻,有更多未知的美好在未來旅途中等著他們探索,而他們會像一顆永遠不會燃燒殆盡的流星,點燃他們行經的每一條軌道,讓夜空為他們起火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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