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在咫尺,伸手便可及,但我知道,你的愛如流水。
我在一片泥濘中醒過來。
四周是一片沼澤,一注來自附近河道的清流注入一池漆黑的泥水中,並毫不嫌棄地將烏黑的色澤染上身。除了汩汩流水聲,周遭只有一個模糊的人聲:「放我走……放我走……」我認出了自己的聲音,卻沒有開口的印象,便試著伸手掩住自己的嘴,而那人聲就這麼消失了。
我在一片泥濘中醒過來。
四周是一片沼澤,一注來自附近河道的清流注入一池漆黑的泥水中,並毫不嫌棄地將烏黑的色澤染上身。除了汩汩流水聲,周遭只有一個模糊的人聲:「放我走……放我走……」我認出了自己的聲音,卻沒有開口的印象,便試著伸手掩住自己的嘴,而那人聲就這麼消失了。
我從未像這樣狂奔過。
寬敞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已經過了宵禁時間,除了巡警,沒人能在外遊蕩。城裡的每一個人都像被切斷了電源的機器人般熟睡著,而空氣裡的每一粒分子都盡責地傳播著震耳欲聾的死寂。
「好,妳贏了,可以嗎?」他對著她的背影忿忿地說。他吐出的字句像一排飛刀般刺進她的背脊,或許他投擲飛刀的技藝是無與倫比的,畢竟,傷害她是他說出這句話的唯一目的。
她站在窗邊,面無表情地往窗外望去。窗外右側有一片被延伸的陸地夾擊的狹長海岸,窗下的行道樹在海風的長期吹拂下,成排偏向海岸相反的方向,連樹葉霧面的淡色底部都被翻成了正面,這樣的姿態本該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但住在海岸邊的她,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他望向太陽即將落下的方向,日落時分的陽光不再刺眼,太陽像一顆橘紅色的火球,點燃了地平線另一端滿地的砂礫,將之化作滾燙的岩漿。然而,地平線的另一端與此地顯然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儘管夜晚尚未降臨,他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寒意,結束了值班的他低下頭,拽了拽韁繩,一如往常地騎著他心愛的菊花青馬,就著日落的微光,穿越大荒漠的一小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