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d at Heart

很久沒有靜下心來，

好好的打一篇檢視自己內心的文章了。

這其實並不是最近才產生的想法，

但是前一陣子忙於寫一些也很想寫的東西例如造反文，

所以這篇相較之下比較沒有時效性的文章，

就被我推遲到後面來了。

而愚人節的那篇文章，

在某種程度上，

也是對我寫出這篇文章的激勵。

我想上面那首歌能非常清楚的表達某些人的想法，

當我聽到那聲長長的"stay"在我耳邊迴盪，

難免有種熟悉的顫慄感，

並不是聽過別人對我唱，

而是我差不多可以感覺到一種被指責的無形力量，

透過我薄薄的耳膜直接敲到我胸口，

讓我呼吸困難、

心悸不已。

儘管我每一次都會說出一個讓自己心服口服、

徹底擊垮對方的合理藉口，

但是到頭來，

這些藉口真的就是問題所在嗎?

第一次，

我指責他無法溫柔，

他的自我中心傷害了我，

他對TTWD的態度刺傷了我的自尊心；

第二次，

我說他太過溫柔，

他不足的控制慾令我痛苦，

他毫無自己的想法將我逼向崩潰邊緣。

事實上，

從各方面來看，

兩個經驗都是完全相反的情況，

唯一相同之處在於，

我總是在對方愛我至深的時候，

猛然失去一切感覺，

並毫不猶豫的斷然抽身。

難道這正是我欠缺的能力?

我無法在對等的時間付出對等的感情，

當我的付出達到一個令對方慚愧的臨界點，

並開始回應我時，

我就頓時失去熱忱，

反而產生負面的抗拒。

或許這是小時候的經驗教我的事，

當我深愛他，

日日夜夜盼望著他能回家，

和我們一起吃飯、

一起看電視、

一起下棋打牌、

一起睡覺的時候，
儘管他絕對有能力做這些事情，

他卻什麼都沒有給我，

於是失去一切的我認識了愛情這件事。

所謂愛情，

似乎就是應該要不斷的付出，

像是灌溉一株根部四周佈滿無底洞的植株，

儘管我不斷灌溉、悉心照料，

最後這株可憐而孤獨的植物，

就是無論如何都會枯萎凋零；

這個經驗也告訴我，

當兩個人分隔兩地，

就會創造那些無法彌平的無底洞。

因此，

當他們開始用力的付出，

努力的彌補他們的原形造成的傷害，

他們已經扭曲了自己該相似的東西，

因為他們摧毀了這樣的平衡；

因此，

當我知道我們有可能會分隔兩地，

我會告訴自己，

那不如就放棄這些期待吧，

反正它們毫無意義，

只能造成傷害。

反正我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需求，

讓我必須面對一個擁有致命魅力的無底洞，

努力的把我所有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包裝起來，

當成禮物放進去。

然而，

當我發現，

這個新的洞並非無底，

只是比較深，

因為我放進去的禮物開始繁衍並淹出洞口，

因為我找不到還能再把情緒放進去的空隙，

所以我站起身來，

離開，

尋找下一個無底洞，

並為這種無盡的追尋感到痛苦不堪。

因為沒有哪一個人，

能真正讓另一個人永遠崇拜。

難道，

原來，

其實，

我就是一個永遠無法握有幸福的人。

但我也想要幸福，

我也想要快快樂樂的，

活在一個小小的世界裡。

事實是，

我只有一顆冷血而酷寒的心，

當它被溫暖到一個程度，

我就只想拔腿狂奔，

逃離火源。

事實是，

一直在擔心別人會逃跑的我，

才是那個真正會逃跑的人。

I used to say,

"I'm never changing who I am."

Yet if someone know how,

I'd like to be changed,

Just for once.

It's morbidly pathetic how

I would love somebody forever,

Only if he would never love me back.

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