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短暫的出了國,
所以沒有很明顯的消失了幾天 XD
可能因為我排程了一篇文,
大家不太能感覺出來吧 =P
不過我這裡真的要痛苦的預告一下,
我應該會微調一下我的發文區間,
我真的沒有時間啊啊啊啊啊 > <
但我又好想一直寫東西 =(
只是我想大家不太需要擔心我會永遠消失,
因為沒有這一切的話,
我就會連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艾若
"Let no man pull you low enough to hate him."
—Martin Luther King Jr.
捷運行駛的聲音並不令人難以忍受,只是需要習慣。我把白色的耳機塞進耳朵理,並把音量調整到剛好可以讓我聽得見歌詞,又不會大聲到令我的耳膜隱隱作痛的程度。靠著淺藍色的椅背,雙眼直視著對面一片漆黑的窗外,把自己融化進被耳朵咀嚼、吞嚥過的旋律裡。
此刻不是上下班的尖峰時段,也不是大家趕赴飯局的時間,捷運上的人並不多,座位也沒有坐滿,照理說在我正對面的博愛座應該會一路空著,但是才過了兩三站,就有一對男女毫不猶豫的直接坐下。或許本來的我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們,但是他們的舉動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而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造成的違和感就讓我理所當然的大肆觀察了起來。
她綁著沒有瀏海的馬尾,戴著方方正正的粗框眼鏡,穿著黑色的襯衫和一件咖啡色的針織小外套,寬鬆的黑色長褲和露出襪子的黑色皮鞋;而他則頂著一頭染成金褐色的頭髮,穿著一件很有設計感的灰色T恤,極富質感的破洞牛仔褲和露出腳踝的黃褐色麂皮鞋。如果只看穿著打扮,我絕對會認為這是一對母子。
要不是他們兩人相仿的年齡和親密的互動,我從他們的外觀看不出來他們是一對情侶。儘管他們一直都沒有牽手,但是他們交談的時候兩顆頭近得不是一般朋友能容忍的範圍,她也會挽住他的手並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或是偶爾摸摸他的大腿。
一開始他們交談的樣子讓我覺得非常愉快,並沒有什麼令人不安的成分存在。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一隻期待關愛的小狗,充滿了崇拜和討好的意味,隨時都在等待任何形式的獎賞,而她對他的忠誠與信心也讓她堅信,她一定能贏得他的讚許。於是她靠在他肩上,溫柔的輕聲細語著,她的臉龐煥發著幸福的微光,把他的側臉打亮成一種柔和的暖色光澤。
但他卻擁有某種可以對這樣的溫柔不為所動的特殊能力。他默默的拿出手機,沉浸在自己狹窄的長方形世界裡,彷彿整節捷運車廂裡就只有他一個乘客,而他也不需要對周遭發生的任何事情付出任何關心似的。
她低聲的結束了他不太參與的話題,輕輕的靠向椅背,轉頭四處張望著。她並沒有露出任何一絲失望的神情,和善的臉龐仍然閃爍著愉悅的粉色光芒,這樣的神情所傳達的訊息對所有人來說都淺顯易懂: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就覺得很幸福。
然而,他要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就是不在乎她柔和的迷戀。在收起手機後,他雙手抱胸,忽視轉過頭來想要和他交談的她,靠向身後的椅背,闔上雙眼,再度把她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這一次,她一直上揚著的嘴角終於不敵失望之情而微微往下垂落,但她卻沒表示什麼,只是把自己的左手滑上他的右腿,而她看著他的眼神,仍然有著一股近乎崇拜的熱情,儘管這樣的熱情,他似乎一點也沒有接收到。
雖然我只是坐在對面的觀看者,但是我卻能深切的感受到她放在他腿上的手變得僵硬痠軟。她不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因為這樣的姿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一種主權的宣示;但她也不敢移動它,深怕自己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打擾他的睡眠。於是她讓自己的左手一動也不動的放在原處,就像一尊柔軟的雕像一樣,失去了自由移動的能力。
在他醒來後,他終於注意到了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她,低下頭來,溫柔的和她互相咬耳朵。他們發出的微弱聲音被捷運行進的嘈雜聲吞噬了,變成一幕既和諧又怪誕的影像,無聲的在我面前不斷放映,直到他們下車為止。但他一直都沒有牽起她的手,儘管她的手僵硬的擺在身側,尷尬的等待著他的愛撫。
他們走出車廂的身影就像任何一對尋常的愛侶,但是我卻默默記下了她嘴角下垂的那一幕,那是一個極輕微的傷痕,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們的相處模式讓我感到心痛不已,讓我的身體再度體驗了一次它曾經親身經歷的疼痛,差別只在於,這次它漠然的看著別人受傷。
總有一天,她也會痛苦的學到,沒有人該為了愛情允許其他人這樣對待自己。
然後我又想起了捷運的聲音,或許我們不只習慣它,我們還學會用歌詞掩蓋它。
好深刻的一篇文章。
回覆刪除好像我們都常常忽略了自己本身所需要的,去滿足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儘管身邊的人都說我們傻要我們抽身都還是一樣,或許有一天文中的女孩會發現到自己的價值奮力抽身,只是那天應該無法預測吧;也有可能女孩不曾發現自己的勉強,依然把那隻左手放在男孩的右腿上,就這樣放了一輩子也說不定。
到底是女孩的可悲嗎? 還是男孩的可恨?